第(2/3)页 那摩禅师见状,随手拈起一片树叶,凌空一扬,树叶轻飘飘地飞过来,“卟”的一声,如飞蝗投进棉絮,打在郭襄的曲池穴上。郭襄吃痛,被钉在那里。 郭襄怒道: “大师,您为甚么要点我的穴道?枉您是得道高僧,怎么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!” 见那摩禅师充耳不闻,才知道他听不懂自己说的话。自己说话等于是对牛弹琴一般,没有什么作用。郭襄心思电转,这才忆起自己比武结束后,与父母和中原群雄一同回家,在半路上自己突然被掳走,穴道封住,失去了知觉。原来这些都是那摩禅师在作祟。 郭襄此时真想有大小武哥哥一般的粗豪,吐他一口唾沫;也想有郭芙姊姊那种泼妇骂街的本事,痛痛快快地骂他一场。可是从小矜持的她,铆出一团口水来又咽了回去,最后一句脏话都说不出来,只是气哼哼地说道: “没教养的野和尚!我又没犯着你,将本小姐掳来,意欲何为?” 想起母亲会因为自己不能按时回家而担惊受怕,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岭里与一个语言不通的老和尚相处,不禁又急又忧,恨不得马上飞回襄阳城,绕膝在父母身边,享受着天伦之乐。 郭襄望了一眼那摩禅师,只见他一心一意地打坐参禅,似乎一时半刻还不能完毕,任郭襄怎么说,总是声色不动,似乎与自己无关一般。郭襄无法,也摘下一片树叶,照着那摩禅师的手法依法施为,往那摩禅师的身上摔去。那树叶如一只翩飞的蝴蝶,径向那摩禅师飞去,中途几个翻滚,一个斜飞,轻飘飘地落在地上。郭襄暗叫可惜,自己劲力不足,方法不对,打出的树叶如同秋风吹落败叶一般软弱无力。 那摩禅师见郭襄在偷学自己的手法,微微一笑,伸手又拈起一片树叶,手腕勾起,轻轻一抖,树叶如利箭般飞出,钉在一棵古树上,只留下少许部分在风中颤抖。 郭襄见状,心下大骇,这老和尚如此功力,端的是匪夷所思,恐怕连外公和杨大哥的弹指神通,也未必有这种功力。世上真的有杨大哥的“师父”独孤求败所说的,武功已至化境,即可摘飞叶伤人,用剑气毙敌的本事。看来这个老和尚刚才对自己还算客气的,如果他全力施为,恐怕自己的这条腿都要被废掉了。 郭襄又摘下一片树叶,照着那摩禅师的手法,手腕一抖,径直向那摩禅师摔过去。这回果然可以打在那摩禅师的肩上,但如轻风拂面,无伤无损。 郭襄心想,自己功力尚浅,再怎么打也没有用,自己走又不能走,无聊至极。 树枝燃尽,火焰明灭,篝火即将熄灭,远处传来几声狼嚎。郭襄心里一动,也学着野狼的嚎叫声,叫了起来。 俗话说:“学鬼鬼至,招狼狼来。”不一会儿,猛听得狼群齐嗥,凄厉漫长,声调哀伤。不一时,四处响起了唽唽簌簌的声音,似乎有群狼踏着枯枝而来,逼近了两人的周围。群狼怕火,篝火尚未完全熄灭,群狼围绕在火圈旁盘旋号叫,不敢逼近。郭襄只感觉到心底冒出一股一股的寒意,全身似乎渗起一层鸡皮疙瘩。回头一望,见群狼如潮水般涌到,无数双绿幽幽的眼光,挨挨挤挤的牢牢地盯住自己,如坟冢间的鬼火,田间的流萤,恐怖至极。 郭襄折下一支枯枝,用力往那摩禅师打去。那枯枝带着郭襄的巧劲,如笔直的利箭,刺向那摩禅师光秃秃的脑袋。却见枯枝尚未近身,就被那摩禅师的护体神功弹向一边,郭襄大叫道: “老和尚,还在装死啊,狼来了——” 郭襄这一声凄厉的呼喊,划破夜空,声音甚是惨厉,叫喊声中充满着恐惧。群狼闻声,也发出尖利的“呜呜”声,嗥叫着,争先恐后地飞扑过来。郭襄退无可退,避无可避,心里暗道“吾命休矣!”,没有半点办法,唯有闭目等死。不料,那些野狼来到郭襄身边时,竟挤挤挨挨地蜷缩在身旁,更有那些母狼,争相用舌头来舔她的脸。虽然腥臭无比,却没有生命之忧。原来郭襄还在襁褓之时,被杨过带走,杨过找不到母乳来喂养,就抓些虎、豹和狼的乳汁来喂养她,是以这些野狼将郭襄视为己出,具有天生的亲近力量。那摩禅师惊愕地看着那群野狼与郭襄亲热,心下大奇,正犹豫间,只见郭襄从腰际拔出外公送给自己的玉箫,往前一指,那群饿狼猛地一声嗥叫,纵身向那摩禅师扑来。 第(2/3)页